第52章 砸场子的专业户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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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砸场子的专业户

  “神气什么,唐某昨日还宿于花舟之上,虽未眠花宿柳,也算得睡在温柔乡中。”

  看着那一众士子的背影,唐练很是不屑的说道。

  同行诸人听言,只是轻笑,而安维轩只是摇头苦笑。

  众人落坐,安维轩被安在了肖英宣的对面,众人中毕竟肖英宣是太学生的身份,又早于众人三年过了解试又是太学生的身份,又为东道自是要坐在首位,但肖英宣对面的这个席位却是有些讲究了,只有被请的主客才有资格落座。

  直到此时,安维轩才明白的自己坐在这里的含义,肖英宣带来的这十几位来自常熟、长洲,均是属于平江府治下,自然是为同乡,且都是今岁平江解试中举的举子,只是自己因谭小娘子之事走的早,故而与众人未曾谋面,而自己中了案首,便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虽说是同乡相聚,肖英宣做东宴请的另一层含义也是做为前辈宴请本年同乡的举子,做为案首的安维轩自然要坐在主客的位置上。

  略做寒暄,那边店小二上了酒菜,众人便开了席。

  敬过一轮酒,彼此差不多相熟,唐练与人自来熟,又识得几个新朋友谈兴正高正欲开口说话,但听得屏风对面有曲乐与喧哗声传来,将刚要出口的话给压了下去,又听隔壁话音张扬肆意,大多又是些吹捧与奉承那女伎之词,让人听了颇觉得有些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安维轩自是听得真切,套用个后世的说词,这类人唤做舔狗,估计是在家时受管制,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女伎,难以应付场面。

  一大间被用屏风从中间隔成两小间,屏风自是没什么隔音效果,听得那传来的声响,在座诸人也是略显不满。

  唐练很是不高兴的说道:“真不爽利!”

  同为平江府举子,读书人的圈子就那么大,众人对唐练游戏风尘的名声也是有所耳闻的,那冷世光笑道:“唐兄不肯居人之后焉?”

  恰好有小二上菜,肖英宣与那小二道:“小二,去与旁边桌席传话,教他们声音放低一些,莫搅扰了我等吃酒的兴致。”

  得了话,那小二应了声便去传话,不一刻众人只听得那边的客人说道:“若那边的几位仁兄嫌自家房间冷清,不若将这挡在中间的屏风拆开,一并来凑个热闹。”

  话看似说的客气,但尽是挑衅与嘲弄之意。

  唐练挑了下眉头,说道:“并做一间倒也无妨,只是不知那边的小娘子不知可都会唱什么曲乐助兴?我们这边有个兄弟对曲乐都是挑得很呐!”

  听唐练言,屏风对面的士子不免微怔,对方这般说话明显是不按常理出牌呐。

  安维轩听言,又看了眼唐练,面上不免有苦笑之色,这是要拿自己做文章的节奏。而感觉到安维轩目光的唐练,理所当然一般。

  屏风对面的女伎未想对面能有此问,出于伎家的职业修养很是客气的应道:“奴家会弹唱的曲儿也有一二百首,近来临安流行的曲儿奴家大多会唱,譬如那莫愁曲、红莓花儿开、太湖美、茉莉花、姑苏美等等,不知官人喜欢听哪一首呢?”

  “我们怡姐儿唱曲很贵的……”待那女伎话音落下,对面便有人揶揄道,用意不言自明。

  “于行在闻故乡之乐,真是备感亲切。”唐练很反常的说道。

  “官人是姑苏人?”那小娘子惊喜的问道,又言:“那官人听听,奴家唱的与奴家姑苏同行所唱的有何不同?”

  “小娘子可算寻对人了。”这女伎填了自己挖好的坑,唐练顿感扬眉吐气,向安维轩说道:“安贤弟,你听听这位小娘子的翻唱,与那莫愁、红莓、绿浓、茉莉等诸位原唱的小娘子相比,哪个更好一些?哪个更合你安贤弟你写曲子的原意与初衷?”

  “奴家可不敢与莫大家等诸位姐姐相比……”那唤做怡姐儿的女伎忙说道,说到一半,那怡姐儿又是一惊:“官人您方才说什么?您身边有位官人是写下这些曲子的?”

  “唐某岂能骗你,你说临安最近流行传唱的这些曲子都是我安贤弟所作。”唐练很是得意的说道。

  唐练一番话听得那怡姐儿将信将疑,又小心翼翼的试着问道:“可是写下人生若只如初见,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那位安先生?”

  “正是安某!”被唐练推到了浪尖上,安维轩不得不应道。

  唐练在一旁捧哏道:“我兄弟二人昨夜还借宿于红莓姑娘的画舫之上,如何有得了假,小娘子若不信,大可以现下派人出了钱塘门去西湖边赵妈妈的画舫上询问。”燃文说话时,唐练特意把借宿二字咬的很重,显得很暖昧,很是令人暇想。

  “真是安先生?”那怡姐儿欣喜,也不顾那边的一众士子绕开屏风走了过来,敛身道:“敢问哪位是安先生,也好教奴家一睹先生风采。”

  众目睽睽这下,自己请来助兴的女伎就这样被对面给撬走了,屏风对面的一众士子被弄的目瞪口呆又尴尬无比。

  出于恶趣味,又出于恶心对面的一众人,唐练并未点明,反而戏弄道:“小娘子,你猜猜我们这十几人中哪个是你口中的安先生?”

  “奴家有缘得过莫大家指点过唱功,期间倒是听莫大家提起过安先生,莫大家说那安先生不满双十,却是少有的少年才俊。”怡姐儿目光扫过席间众人,最后走到安维轩的身旁,盈盈笑着敛身道:“想来这位小官人便是那安先生罢!”

  “姑娘真是好有眼力!”唐练哈哈笑道:“这位便是安小官人了,那莫愁姑娘果然是个有眼力的人,知我安贤弟是少年才俊,不期我安贤弟今岁己经是我平江解试的案首了。”

  “不才只是一寻常人耳,实担不得唐兄夸奖与姑娘这般厚爱!”安维轩不得不起身应道。

  眼见着自家请来的女伎被他人“勾搭”了去,对面的一众士子心中不禁无名火起,又不得发泄之处,有人不怀好意的言道:“怡姐儿初与这位安朋友相见,安朋友应有所表示才是!”

  “不错,不错,安朋友总要有些见面礼的罢!”随之有人唱和捧哏道。

  说罢,那摆在两桌中间的屏风被人撤了去,两桌人对面而坐,眼中免不得有些敌意,更显然对面的一众人更想看安维轩的洋相。

  撤去屏风,虽然大家泾渭分明,出于读书人斯文,彼此还微微拱手作礼。

  “我安贤弟极少赠词于伎家,但只一出口便是名篇。”唐练替安维轩答道。

  “夸夸其谈谁不会焉?”对面有人不以为然。

  这时,那怡姐儿开口道:“这位官人初来临安,若是听得安官人的那首木兰词,便不是这般说词了。”

  古人交通不便,非朝廷政令外消息传递极慢,眼前的这些士子来自广南东路,也就是后世的广东,自是未曾听说过什么木兰花词。

  “与小娘子初见,若无个见面礼相赠,自是说不过去的。”安维轩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想了想说道:“那安某便赠与姑娘首词,以记今日与姑娘相遇。”

  “谢安官人赠词。”那怡姐儿喜不自胜。

  安维轩略做沉思,表面上是在思虑酝酿,实是在想抄哪首词合适,片刻后挑了一首说道:“即既遇姑娘,如此欢喜,便用相见欢的词牌来罢。”

  “契合场景呐!”唐练很合时宜的捧哏道。

  起身,安维轩轻踱两步,才缓缓念道:“年年负却花期!过春时,只合安排愁绪送春归。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

  这首词在后世名气不大,但胜在新颖精妙,前面几句只能称得上淡雅,结尾这一句“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给人一种峰回路转的神来之笔的感觉,堪称词中小极品了,拿在当世除了遇到本世的几个大家,足够力压众人了。至于面前的一众士子,不足道哉!

  对面的一桌人,听了词又在心中反复的咂味了一番,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又扪心自问自家做不出这么有韵味的词来,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安维轩吟念完毕后,那怡姐儿眼中媚出水来,看人的眼神都越发的有些花痴相,自觉有些失态,那怡姐儿忙收敛了模样,又敛身道:“安先生的词做的端是极好,安先生的雅音也极是好听,莫大家所说的安郎风采,奴家今日真是见识了。”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唐练很是兴奋的提起昨日之事,不由兴奋道:“我安贤弟当真是砸场子专业户,今日又砸了一家场子。”

  “唐兄,何意?可否细说一二?”肖英宣很是好奇。

  “也无什么,”唐练笑道:“昨夜我与安贤弟寻不得住处,巧不巧的于西湖边遇到了绿浓姑娘,我与安贤弟上得般,却遇人蹊落,安贤弟作得首山外清山楼外楼,将那几个相互吹捧的酸文假醋的家伙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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