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险被晃侍郎唬住
秦桧的话音出口，手下党羽连同朝中一众官员俱是吃了一惊，依安维轩与高家结下的梁子，所有人皆以为秦桧会在此事上做梗，却没想到秦桧会为此事放行，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盗版书又叫携镌、覆版、或者翻版。莫说是在有宋一朝，便是在盛唐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秦桧虽然年迈却不糊涂，听得方才安维轩的一番旁征博引，虽然听得有些吃力，然身居高位见识自然更多，很快听得明白了，这设立知识产权司，不仅干系到本朝一众饱学之士的切身利益，朝廷更可以借着知识产权一事，掌控了士人阶层的话语权，还能拉拢本朝士人阶层。
算来，可谓是为一举数得之事。
而且纵然他秦桧权倾朝野，但敢站在士人的对立面么？就算是暂时借权势压制此事，必会担下骂名，想想都教他头皮发麻。再者秦桧察颜悦色更看的出，坐在龙椅上的官家对安维轩的建议也是很感兴趣。
见秦桧也持赞成意见，赵构点头道：“准卿所奏，于礼部成立知识产权司，着礼部拿出一套切实可行之策！”
说罢，今日的朝会也便散了。
秦丞相权倾朝野，安维轩是适了两个帝姬的权贵新秀，据说与金国新登基的皇帝还有些交情。前几日二者间的摩擦被传的沸沸扬扬，原以为今日有场开撕大戏上演，结果却令人失望，只是议了场不痛不痒的朝事，教一众饿着肚子准备看热闹的官员心中直呼无趣。
散朝时，安大人依旧是形只影单，被一众朝官有意无意的拉出了一段距离。
“安大人，许久不见了！”出得和宁门，安维轩忽听有人呼唤自己，定睛望去立时认了出来，上前拜道：“下官见过晃老大人！”
这说话之人正是那礼部侍郎晃谦之，只见晃谦之挥了挥手，带有几分怪罪之意的说道：“回到临安，安大人也不知去老夫那里坐坐！”
“下官如今这身份实在是一言难尽，为了教老大人避嫌，下官怕是不敢再像与从前那般与老大人亲近走动了！”安维轩很是无奈的说道。
依本朝制度对皇亲国戚的约束，晃谦之自是知晓安维轩这般说话自是有道理的，转而笑道：“安驸马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眼看便要赋了闲职，却不甘寂寞，生生折腾出了知识产权司这么一个衙门来。”
见晃谦之一语中的，直接戳中自己心中所想，安维轩并不觉得如何惊讶，这些在官场厮混的老狐狸何等的狡滑，自己想要瞒住他们还真不是件容易之事。
“侍郎老大人说笑了，下官不法书商猖狂，只是想办法为我大宋读书人讨个公道罢了！”安维轩自是不能承认自家的念头，随意寻了个借口。
对于安维轩的托词，晃谦之又如何会相信，笑道：“这知识产权一事，怕是你安大人心中早有算计，而且计算不止是朝堂上透露出的这一点，应有仔细的一番操作，若得空闲的话，不妨寻处所在与本官仔细说说。”
说到这里，晃谦之一笑：“今日老夫做东，权当是与你安大人洗尘了。”
听晃谦之要听了知识产权具体流程，安维轩不禁心生警惕，打了个哈哈道：“侍郎老大人之前也说了，此议是下官日后在官场上立身的本钱，怎好随意泄露。”
安维轩心中明白的很，做了驸马后，依自己与秦家那恶劣的关系只能居家赋闲，甚至以秦桧睚眦必报的尿性，难不保不会秋后算账折腾自己。所以自家为了自保就得折腾，折腾出宋代人折腾不出的花样来。爱我电子书见安维轩丝毫不肯透露丝毫口风，晃谦之苦笑两声，交底道：“本官便与你交底，礼部尚书的空缺己有一段时日，本官一直谋求此职，现下己经有些眉目了，不出意外的话这礼部尚书一职非本官莫属。”
“那下官要先恭喜老大人了！”听言，安维轩拱手，接着又说道：“侍郎老大人于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又岂有相瞒的道理，然老大人也知晓下官的处境，下官这个知识产权司郎中的任命没有落到自家的头上，是万万不能合盘托出的，若不然下官空忙了一场，岂不是与他人做了嫁衣，传出去空教别人笑话下官。”
晃谦之来寻安维轩，摆明了是想日后做了尚书，要做出政绩来安维轩的意思非常明显，在利益没有真正的到手之前，是绝不能透露半分的。
“你有意摄取郎中一职？”听得安维轩言，晃谦之有些愕然。
对于晃谦之惊诧的表情与惊讶的问话，安维轩也是有些诧异，反问道：“下官头上顶着的是五品乌纱，如何任不得这知识产权司郎中一职？”
听得安维轩言，晃谦之再次审视安维轩，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安维轩不是当初那个在平江县公馆席间赋诗写曲儿的布衣后生，是身着五品绯袍的官员，正五品的京官正对应着正五品的各部郎中，平级调用的事儿。
很快，晃谦之又笑道：“安大人有意于这知识产权司郎中一职，但安大人有没有想过，安大人虽是五品的官职人，但论起资历与同品阶官员相比怕是还差了许多！”
说自己的资历低，安维轩很是不服气的说道：“晃老大人想来是忘记了，若论资历的话，朝廷五品官员里能与下官相比的怕是寥寥无几，试问本朝出使过金国的有几人，于五国城侍俸过渊圣的又有几人？”
听安维轩这般说，晃谦之倒也认可，似安维轩这般的经历，在本朝能与之相比之人真可谓是寥寥无几。
接着安维轩又很是自得的说道：“下官虽然为官时日尚短，自信见识远非寻常同阶官员所能相比，况且这知识产权司是经下官建议，官家才设立下来的，如何做不得这知识产权司郎中一职？老大人以为，换做其他人，能比得过下官么？”
显然，安维轩这般说显然是有道理的，晃谦之也不得不承认，转又说道：“依安大人与秦相公的关系，安大人觉得秦相公会不会从中做梗？”
听得晃侍郎这般说，安维轩笑了起来：“实话与晃老大人说罢，下官不怕秦相公从中做梗，反倒怕秦相公不从中做梗，若不教两个庸材将事做的一塌糊涂，如何能显现出下官的才干出来？”
对于晃谦之所言，安维轩也是半信半疑，虽说晃谦之于自己有提携之恩，但他与秦桧的关系是明摆着的，便是他晃谦之做了礼部尚书，为了撇清与自己的关系，怕是不会教自己做那个知识产权司郎中。
除此外，安维轩更能感觉的到晃谦之是在试探自己，既然如此自己如何不将牛皮吹的大些。
当然安维轩也知道，以宋人的见识，实在是搞不定知识产权整套流程的。
突然间，安维似乎轩意味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晃谦之，很是疑惑的说道：“晃老大人怕是对自己能否任这礼部尚书一职，并没有十全的把握？”
听得安维轩问话，晃谦之神情一滞更是现出几分被看透心事的尴尬来，忙打个哈哈掩饰，夸口道：“依本官与秦相公的关系……”
“若老大人有完全把握的话，便不必与下官这般客气的说话了……”不等晃谦之将话说完，安维轩便笑了起来：“秦相公手下党羽众多，有资格与侍郎老大人争这礼部尚书的怕是大有人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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